也談自媒體尊嚴：從跑會、寫軟文說開去觀點
昨天下午參加了今日頭條的創作者大會。大會很重要的一個議題解決自媒體有尊嚴創作的問題。其中嘉賓分享環節中，《時尚先生》出品人和總編輯李海鵬對于當前自媒體行業的發展說到了這樣一句話：
凱撒的歸凱撒，作家的歸作家。
這樣一句話其實轉化于《圣經·新約》中的那句“愷撒的歸愷撒，上帝的歸上帝”，也就是“Give back to Ceasar what isCeasar's and to God what is God's。”譯成中文的意思則是，人的生活由兩部分組成，肉體生活和精神生活。肉體生活和精神生活要分開處理，盡謀其政，以此保證身心的平衡和安定。
對于科技自媒體來說，肉體生活和精神生活分開卻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可觀體面的收入和持續有價值的創作幾乎成為了一對無法調和的矛盾。自媒體談尊嚴，真的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軟文，絕非尊嚴的生存方式
其實，就筆者個人而言，筆者真的很不愿意承認自己是自媒體，更認同另一位作者曾經在他的文章《自行閹割的自媒體》里面曾經說過的那樣，“我就是一個喜歡寫博客的人”。但既然如今這是個“人人都是自媒體”的時代，筆者在文章中也姑且認為自己就是自媒體了。
回到盈利的問題上，有人說，科技自媒體行業盈利實際上很簡單，“軟文+跑會”已經足以養活一大批作者。但這兩天，三表和馮大輝連續兩篇有關自媒體生存的問題實際上又在重復一個問題——“軟文+跑會”絕不是自媒體最有尊嚴的生存方式。
筆者很認同三表的這一觀點：
企業布置作業，還要改稿，確認了你才能發，那能叫有尊嚴嗎？有的自媒體拿到通稿一字不改就發，那能叫有尊嚴嗎？有的自媒體用助理寫稿，那能叫有尊嚴嗎？天天寫軟文讀者都跑了能叫有尊嚴嗎？
軟文實際上是目前大部分科技自媒體來錢最快的一種生存方式。然而，收錢寫著自己言不由衷的觀點，也的確是一種很糟蹋自己靈魂的一件事情。以至于筆者一次在和另一位科技作者朋友聊天時，兩人多次不約而同地認為，寫軟文和出來賣，真的沒有太多的區別，無非一個是出賣肉體，而另一個是出賣靈魂。
但很悲哀的一件事情是，迫于生存，我和這位科技作者的主要收入來源依舊是寫軟文，每當獲得一筆軟文收入時，內心依舊會不由自主地開心。只是，我們在開心之余，都明白一個道理：
我們以販賣軟文獲得資金，贏取再創作的動力，如此循環。但軟文，絕非自媒體有尊嚴的生存方式。
寫作，創作者到底圖個什么
作為寫作者，或者就說是一個喜歡寫博客的人來說，寫作實際上是一種有快感的行為。在這個人人都是自媒體、每個個體都有自己的品牌的今天，通過寫作來表達和抒發自己的觀點，無疑是一種給人成就感的事業。
然而，從古至今，除了極少數精英，我們都很難看到寫作者成功逆襲案例。正如《時尚先生》出品人和總編輯李海鵬在大會時所說的，創作者很難在短期內收獲利益。這其實是一種普遍現象。
筆者在去頭條創作者大會之前在酒店遇到了一位科普、軍事作者，不同于互聯網科技作者可以通過跑會、軟文生存，他的生存更多的是出書、科普雜志約稿、媒體平臺廣告分成，每天生活節奏幾乎與常人相反，日落而作、日出而息，為了把一篇科普文章寫好，他需要耗費兩三天的時間查閱大量的資料。他的收入為每月萬余元。雖然收入不算很高，但是他從中收獲的確是快樂。筆者和他交談時最感動的一點時，經常有一個班一個班的高中男生會用手機聚集在一起看他的文章，并且加他微信和他交流，他寫作的內容很多也是讀者要求看的內容。說到這里時，他的眼睛里分明在放光。
的確是如此，今日頭條創作者大會上，魏武揮老師一直談到的一句話就是，收入真的不是自媒體需要考慮的首要問題。自媒體的痛點，不是賺不賺錢，而是一個寫文章的人給所謂他覺得懂的人看，所以，如果可以精準匹配，那么創作者就能夠得到有利的反饋，即便不賺錢，也會有收到鼓舞。
在筆者看來，創作者的首要目的實際上應該是傳遞有價值的信息，并持續地獲取再創造的素材。由此循環往復，最終實現個人知識水平、行業理解力、影響力的不斷提升。
然而，我們看到的是，更多的作者正在淪為企業發稿子的渠道、攻擊對手的打手，這樣的作者所有稿子幾乎都是軟文，更無底線的是，為了制造虛假數據，刷閱讀量、刷評論量、淘寶買發稿渠道等造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這已經完全擺脫了一位創作者應有的體面和尊嚴。
未來，自媒體究竟路在何方
其實，自媒體路在何方，這個問題真的已經有了太多太多的討論。這個話題也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各種文章跳出來老調重彈。
這一次，恰逢今日頭條和一點資訊兩大閱讀推薦平臺都提到了“自媒體有尊嚴地創作”這樣一個問題，再加上幾個自媒體大佬的集中討論，何為“有尊嚴”又成為了一個大家都在討論的話題。
魏武揮老師說，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都可以產出內容，做自媒體成本其實很低。但是做好，卻不容易。有一個方法，就是把這個事情做 1 萬小時，每天 8 小時，也就是 10年。
這種長期重復的訓練的確是一條可行之道。經過1 萬小時對某行業的深耕，與從業者不斷交流，成為行業內真正的專家，并且為從業者答疑解惑，這恐怕才是自媒體作者未來方向所在。
后記：
這是自媒體最好的時代，今日頭條、一點資訊、百度百家這些媒體平臺都在為創作者提供一定的報酬，雖然的確不多，很難支撐大部分創作者體面地去生存，但也足以看見各家平臺的心意。一位老作者對筆者說，“說真的，你真的遇到好的時代。我們當年沒有這么自由發揮的平臺。”
這也是自媒體最壞的時代。企業和公關的污染讓這個本該神圣的名字變味。寫軟文也好，跑發布會也罷，即使要做，這些事情也要做的有些尊嚴、有些節操。寫軟文時寫靠譜的公司、傳遞正確的觀點；跑會時接觸一些行業從業者，加深自己對行業的理解；多給讀者帶來有價值的信息，讓自己的文章更有趣一些，這應該是為人的底線，也是自媒體最起碼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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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吳俊宇。慢幾步，深幾度。一個喜歡精神污染的碼字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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